前言

在如今丰盛多样的餐桌上，我们总是能品尝到各种美味佳肴，享受精致的烹饪艺术。然而，当我们穿越时光回到古代，却会发现古人的餐桌上究竟摆放着什么，往往是一个引人好奇的谜团。

别被电视剧和小说中的夸张场面所迷惑，古代人的饮食生活或许与我们想象中的差距颇大。一天的三餐，可能在古代成为一天中最重要的仪式，而食材的选择和烹饪方式，更是反映了当时社会的面貌和人们的生活状态。那么，究竟古代人吃些什么呢？

粗粮野菜，充饥时代的基本配置

要回顾古代人吃什么，先得把时代拉回先秦。当时最主要的粮食作物，不是大家熟知的稻谷和小麦，而是一种叫作粟的粗糙谷物，就是后人慢慢培育出来的小米之祖。此外还有一种称作黍的谷物，那就是用来酿酒的高粱的始祖。

这两种粗糙的谷物之所以流行，靠的就是它们十分顽强的适应性——即使在干旱贫瘠之地，它们也能长得欣欣向荣，且贮藏期长，不易变质霉烂。对于当时环境恶劣的中原农耕民族来说，粟和黍简直是救命稻草，直接为他们的生存保驾护航了几千年。

那么作为主食的粮食，人们是怎么吃的呢？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个概念——脱壳。所谓脱壳，就是先把谷物外壳剥掉，然后再蒸煮食用。可以想见，这种“简易版稻谷”的口感想必十分粗糙，尝起来也不会好受。更别说小麦这种更细腻的谷物，直到汉代才在北方地区有了较大面积的种植。

而对于绝大多数的普通百姓来说，能吃上面食已经是春秋大梦。他们日常的主食，也就是把大麦或者小麦生吞下肚，连脱壳的工序都不会走一遍。想一想光溜溜的麦粒在口中滚动的感觉，说不憋屈恐怕是假的。

至于蔬菜方面，更是寡淡到了极点:野菜。没错，在身份和职业还没出现明显分化的先秦社会里，老百姓们吃的蔬菜，全都是自己在野外采摘来的各色野菜，譬如荷塘里的浮萍，田野间的菘苣，诗经里就记载了很多这类的食材。

特色的有浮萍，简易素食的第一菜 作为一个现代城里人，我想对浮萍这个词语毫无概念，甚至想象不出自己会在什么情况下，不顾形象地蹲在荷塘边，采摘起这些漂在水面上的小绿叶来。

可正是这种看似不起眼的野生植物，在古人眼里却是极美味的佳肴。毕竟在那个经济条件落后的时代里，浮萍等野菜可谓物美价廉，遍野皆是，又能当作蔬菜充饥，简直就是穷人的福音。采些回来摆在破破烂烂的木桌上，滴些姜醋调味，就是一顿可口的午餐或晚饭了。

对于古人来说，吃野菜根本不需要考虑它的口感和美观度，能吃饱才是硬道理。因此，浮萍这类寡淡的野味，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古代素食的第一号配置。

至于像白菜、萝卜一类的蔬菜，直到汉代张骞出使西域后，才由外族传入中原并逐渐推广开来。不过即便是到了汉朝这些珍贵的蔬菜，也仍属于上层阶级和达官显贵的奢侈食材。老百姓的餐桌上，能摆上大葱、蒜苔这些寻常野菜就已经够本了。

奢侈品——肉，百姓几乎难得一见

与野菜相匹配的，还得数上各类杂粮面食。在古人的认知里，能吃上肉类已经是人生的至高荣幸了。

先秦时期严明的肉食等级制度就是很好的证明。当时的规定是，天子可以吃所有的美味佳肴，诸侯最多只能吃牛肉，卿和大夫还只能吃羊肉或者猪肉。这些在今人眼中再普通不过的肉食，在古代显贵的身份才有资格品尝。而对于老百姓来说，一年到头连肉汤都见不上一碗，有时吃不饱饭都成问题，更不敢奢望能吃上肉这样的奢侈品。

那么为什么牛肉会成为当时最高等级的食材呢？这就得提到农耕文明对牲畜资源的重视。在古人眼里，牛可不是单纯的食材和肉食，更重要的是它们能为农业生产贡献劳力——一头力气充沛的水牛或者黄牛，能为主人耕种几十亩田地。

因此，为了保护这宝贵的劳动力资源，自汉代开始就有相关法规严禁屠宰和食用牛肉。想要吃上一小片牛肉，就得等那头老牛寿终正寝后，还得按照规范在官府登记销售。可想而知，这对一般老百姓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。

相对来说，羊肉和猪肉就容易获得的多。羊肉需要广阔的牧场放牧和十足的人工照料，比较适合富裕阶层圈养。而猪肉更为平民百姓所喜爱，它能生殖速度快、易于圈养，也比较耐吃粗饲料，这都为老百姓之间的小规模圈养创造了可能。

即便如此，想要大食肉仍是奢侈的行为。在古代社会，富人吃羊肉已经算是享福了，更大多数的穷人还只能勉强填饱肚子，哪有闲钱和精力去圈养肥猪呢？

酸酸甜甜的果子，也难敌岁月风霜

不过，在严苛的自然环境和匮乏的口粮面前，古人总还是要寻些适当的调剂。如果说肉类奢侈太过，那么来些青绿的野菜和酸甜的水果，倒也能略略满足他们对美味的渴求。

中国自古便是一个出产各色水果的大国，最典型的要数柑橘类。在文学作品里常能见到橘子的身影，屈原还写过一首《橘颂》来歌颂橘子之美。除此之外，诗经里还记录了梅、桃、杏、梨这些水果的踪迹，也有李子、枣子、桑果等等。

可惜这些所谓的“水果”，在古人的口中未必就是甘甜多汁的代名词。事实上，在当时的自然条件下长大的果子，大都偏酸或者偏涩，个头也小，产量低，还经常遭遇虫害和风霜。

真正好吃的葡萄、石榴等水果种类要到汉代张骞使西域回来后才得以导入;西瓜到宋代才传入中原;更别提更晚的草莓、菠萝、芒果，那得等到明清时期的“南腔北调”才得以大范围地引种栽培。

可以这么说，在古代稻米未能南移之前，绝大多数普通人的口粮还停留在粗糙的杂粮阶段;野菜和肉类奢侈稀缺，水果虽多却不尽人意。这一切直到近代科技和交流的发达，才为古老的中原大地带来前所未有的饮食革新。

结语

由此，我们也许该明白:历史上所谓“人间天堂”的美食盛宴，与老百姓们朴实无华的饮食现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。他们可能的确热爱美食，但有求必应的现代人，又怎能轻易代入古人苦乐参半的口粮历程中去呢？